王蘊瑜,官渡人。生于光緒年間,解放前以塾師為生計。解放后務(wù)農(nóng),歿于七十年代。人與之座,唯一聽幽默為快。
腹瀉
一日,蘊瑜在親戚家吃米兒懶豆腐腹瀉,夜半便意甚急。
過去人家大門安有暗檢,猶當(dāng)今彈子鎖之保險裝置,且各有機關(guān)不同。親戚家亦然。人有三急——屎、尿、屁。越是急、越是摸不著大門的暗檢。下邊的事情,如何等得。但也不能恭在堂屋里啊。也是情急智生吧。過去一般人家有神龕兒,龕兒上有供燒香用的香爐?!跋銧t不動千年火,”香爐里的香灰自然也是不少的吧。‘蘊瑜搬下香爐,扒開香灰,恭出急事。以灰掩之。二天。親戚家仍是盛情款待,再三懇留。蘊瑜于無人處寫詩一首,疊之在香爐底下,詩曰:“屎脹屁來催,吃了暗栓的虧,香爐沿上有點點兒、香爐里卻有一大堆?!钡热蘸蟀l(fā)現(xiàn)香爐底下的詩日:也許香爐里面的東西已成干貨。一場尷尬至急的事情,將成一個笑料永遠(yuǎn)地傳誦下去吧。
成份
解放初期評成份。蘊瑜設(shè)館教學(xué),之乎者也;買地收租,不勞而獲。自然五類之首。一日,舊友相聚,自然熱門話題,互道成份。某曾在舊日衙干事,評其成份曰:‘舊官史”。蘊瑜先是納悶不語,后人問及,則愁眉喪臉,慢吞吞道之曰:“怪事,他們把我評成個‘姐夫’?!痹诖朔浅r期,他們這些非常之人,更是朝不保夕。一聽說把朋友評成個‘姐夫’,對他這樣的人,評成這樣的成份,誰敢保是好事。爭相詢問,探諸究竟。這時蘊瑜才裝模作樣,指點迷津:“如今評出個舊官史(諧音‘舅官你’)怎么就沒有個姐夫?”大家聽后笑得前仰后合,這舊官吏亦是樂陶陶不已。
乳名
一日,三五人在一起小飲,一壺老酒下肚之后,某公意在套出蘊瑜的乳名以取樂。首先假稱自己的乳名為“畜牲”,并說出父母取這乳名的用意。蘊瑜是有文墨的人物,自有一篇宏論:父母為小兒取乳名,取名雖賤,則望日后身貴。你某公名雖‘畜牧’,其實是一方父母之官?!比藗冞@時爭相詢問蘊瑜的乳名,并想象蘊瑜的父母一家給蘊瑜取的也是賤名,不然,蘊瑜何以有德有才,有名有利。其實眾人都是“醉翁之意不在酒?!?BR> 這時蘊瑜抓抓頭皮,拍拍胸脯開言道:“敝人能吃能喝,體魄健壯,有賴乳名之功呢!”眾人更是要奇中探索,先聽為快。蘊瑜面是難色,假意羞答答地說:“說出來各位不要見笑,我父母聽信瞎子胡謅,說我一身多災(zāi)多病,難長大成人,給我取了個又難聽又下賤到底的乳名,叫:‘屁眼癢’,想以此來消災(zāi)免病,長大成人”。蘊流故意喝干自己的半盅酒補充道:“名雖賤,我確因此長大了、成了人?!?BR> 某公的預(yù)謀達(dá)到了,滿心歡喜。眾人也都為蘊瑜難聽的賤名而幸禍樂災(zāi)。
還未散席,某公便沉不住氣,要揭開自己的迷底,當(dāng)眾叫響蘊瑜難聽的乳名,造成惡作劇而開心。這時某公站起身,不喊蘊瑜大號,連叫蘊瑜的乳名“屁眼癢”、“屁眼癢”以示盅干。
這時蘊瑜一拍桌子,佯怒道:“好你個畜牧,你的屁眼癢與我何干;看在朋友的份上,拿葆谷芯來。“到這時眾人方才明,本想賣蘊瑜的夫子以取笑,反倒叫蘊瑜把眾人的關(guān)子賣了。至此,滿席捧腹噴飯。濃烈的酒香伴隨著濃烈的笑語,繼續(xù)著劃拳行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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